学生时代的最后几门课程,没想到是以在家上网课的形式进行的。
因为研究生阶段课程本来就比较少,所以不需要像本科生那样去兵荒马乱地熟悉多而杂乱的网络授课软件,用到的无非是学校提供的在线授课ClassIn平台,以及中国大学慕课的网站。
尽管 ClassIn 是一个全新的软件,熟悉起来倒也没有那么难。寒假期间,北大教育学院就已经通过这一平台为在职博士生开设课程,作为助教,我参加了技术培训,详细阅读了使用手册上的流程介绍,通过一些辅助教学的形式逐渐熟悉了软件。当授课老师想点某位学生发言,或者学生举手提问的时候,我的任务就是用鼠标将学生“拖上讲台”,使其与老师进行对话。这也为我开学迅速适应新学期的网课打下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网络授课的方式对于学生来说还是蛮方便的,除了一直要盯着屏幕听老师讲课比较累之外,排队买饭和走路的时间完全省去了,甚至课间还有父母送来的爱心水果,这在往常是想也不敢想的。老师们也不需要在疫情期间去教室,就可以把自己的教学工作给安排得妥妥当当,课程资料提供充足之后,课程进度和授课风格其实也并没
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相比于坐在教室里上课,网课最大的便捷在于技术缩短了时空的距离,然而技术也往往成了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寒假最开始接触 ClassIn 这个软件的时候,发现服务器特别不稳定。除了听不见声音、看不了图像、音画不同步之外,掉线也是常有的事,上课便上得断断续续。当时我也和其他助教讨论,担心这样的服务器难以支撑正式开学后那么多学生同时上课的压力。也许是吸取了假期的教训,在开学的第一天,ClassIn 格外稳定,倒是平时使用频率不高的教学网系统崩了。就像“教室”的入口被堵住了一样,那一天,朋友圈里的很多人只能干着急。
其实在家呆的时间长了,上课的状态就很容易延续生活的状态,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我还会特意定闹钟早起,认真梳梳头为了显得更加精神,坐在家里无线网络最好的
地方,听课的时候也坐得笔直;等到后来,就会在上课期间把屏幕调到向光的一面,这样摄像头照出来的我更像一个黑影的轮廓,也就为自己懒得化妆找了个借口。上课期间,也会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就可以完成一天的课程;八点的早课经常会暴露镜头后同学的早餐;一些男生因为长时间宅家而没有刮胡子;喝口水、打个哈欠都会被屏幕那头的同学发现,然后被偷偷截图,并做成表情包;就连授课老师,讲课的时候偶尔会有家里小孩子的哭声伴随着做背景声,然后老师转头叹了一口气,就接着讲课了。也许对于老师来说,这样一种烦恼,也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幸福烦恼吧!
除了在线直播授课,慕课的形式则给了我们更大的自主权。不会受到网络的影响,每周只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学习慕课视频的内容;听不懂的地方倒回去多听几遍,语速慢的地方可以将视频调到 1.25
倍或者是 1.5 倍的速度,关于课程的疑惑和不理解的问题可以在微信群向老师请教。
作为一名教育学院的学生,我曾经无数次在专业课上听到一些技术会改变人类教育生态等诸如此类的话语,但是真正当自己去实践、去体验这种线上教育模式,才会发现无论课堂效果有多逼真、师生互动有多么便捷,这种模式始终替代不了面对面上课的感觉,且不论课堂效果经常随着网络的波动而波动,实验课和体育课沦为“照猫画虎”的形态,单就普通课堂的那种对学问的敬畏庄严的感觉,就大打折扣。
也许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在这样一个全民抗“疫”的特殊时期,居家学习,本身就是一场很大的社会实验。在线技术究竟能否取代传统课堂?怎样的教育理念才是最好的?“停学不停课”的教育政策在执行过程中会面临怎样的现实问题?很多问题的答案也许不言而喻。
我不知道网课的形式还要持续多久,但是仍然期盼着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到燕园,在课堂的朗朗读书声中,去探究教育的出路与价值。
(作者系北大教育学院2018级硕士研究生)